B9
「傻了嗎?我們已經到你家了。」金知元將車子熄火,轉頭對還驚魂未定的金韓彬說。
「哦?」金韓彬微張著嘴,轉頭看了看車外的景色。
熟悉的街道,熟悉的房子。
「搬家囉!」金知元拆掉安全帶,毫不猶豫地下車。
見狀,金韓彬跟著下了車,往那簡陋的鐵梯走去。
開了房門,不知道這開鎖是為了自己還是金知元。
只見金知元不等金韓彬動作,立刻鑽進屋內,將所有插頭都拔除。
本來家當就沒多少,多的只有一箱又一箱搬來這裡還來不及拆封的東西。
經過一番努力,房子幾乎都淨空了。
金知元從櫃子深處翻出最後一個箱子,使力站起來,有點重量。
金韓彬從外頭踏進門,那箱子一映入眼簾,急忙想從金知元手中接下,金知元也很有眼力的將箱子小心的遞給他。
裡面是混音器之類的東西吧。
畢竟也是做類似的工作,對於那種東西的重量和氣味還是挺敏感的。
金知元能夠理解金韓彬對於那些東西的重視,所以很尊重的盡量不去觸碰。
「都搬完了嗎?」金知元看著滿滿的後車廂問。
「你的後座被堆成那樣,會不會影響到後照鏡啊?」金韓彬用力關上後座的門,音量大的讓小區裡產生回音。
「我比較擔心你影響到我的車門。」金知元適力的關上後車廂,往駕駛座走去。
金韓彬抱歉地趕緊鑽進副駕駛座,坐正後又立刻將後座正中央的兔子玩偶的耳朵向下壓些。
「Get ready?Man?」金知元轉頭問。
「I'm ready.」金韓彬收回細長的手,揚起了顴骨。
待金韓彬坐穩後,金知元踩下油門,離開這令人悶得發慌的小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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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將最後一件家當搬進金知元的空蕩蕩的房子,噢不,現在已經不再那麼荒涼了。
多了金韓彬的東西,似乎比較像是人住的空間了。
「一個大男人抱什麼兔子。」金知元不屑的扔了一瓶飲料給金韓彬。
「你的房裡還不是有一隻小熊維尼。」反擊,櫥櫃的門把上明擺著掛著一隻乾扁的小熊維尼。
「兔子牙齒那麼大。」金知元反駁,輕鬆地打開啤酒罐。
「我突然發現這隻兔子跟哥長得挺像的。」金韓彬不想活得開玩笑,甚至自顧自地哈哈大笑。
「怎樣?」金知元挑起眉,嘴型沒怎麼變化的吐出讓人不寒而慄的話。
金韓彬識相的閉嘴,打開金知元給自己的飲料,大口大口地灌進乾澀的喉嚨裡。
安靜的房子,卻不怎麼尷尬,反而讓人心安。
「哥怎麼那麼喜歡喝酒?」金韓彬打怕沉默。
「因為我不會跟你一樣喝醉。」不免還是要打一槍。
「誰不會醉啊!我只是快一點而已。」
金知元悶笑了幾聲,移了下身子,讓自己躺進沙發座裡。
「喝了酒,好像全世界都只聽我的,我不用管誰怎麼了,做了什麼好像也都合理化了。」金知元淡淡地說。
「所以你現在說丁恩雨喜歡我也是合理化了嗎?」就算已經過了幾小時的時間,金韓彬還是沒忘記剛才的震撼彈。
「哈哈,那丫頭是真的賴上你了,挺不合理的。」
「你怎麼知道的。」
「觀察力啊!傻子。」
又是那樣理所當然的口氣,但金韓彬不會感到憤怒,反而信服。
「你今天跟她講了什麼?她之後變得超級無敵安靜。」
「我說,你不會是她的。」邊說,金知元有意無意的拔下易開罐上的扣環。
「哈哈,你怎麼能確定?」金韓彬失笑。
「我就是知道。」金知元突然嚴肅的將視線從酒罐扣環轉移到金韓彬的瞳孔上,眼神沒有飄移。
與金知元對視的金韓彬,收起了嘴角的彎度,停止了狂妄的笑聲。。
「那...我又會是誰的?」金韓彬的聲調啞了,學著金知元的認真。
金知元從躺著的姿勢坐起來,將手中剛才拔下的扣環套到金韓彬的小拇指上,然後拿著手中已經乾涸的酒罐站起來。
微微側過頭,看著疑惑地回望自己的金韓彬。
「Who knows?」說完,便拿著空酒罐離開沙發邊。
多麼希望那個回答是:
Me .
「金韓彬,你餓嗎?」站在廚房裡的金知元,身體埋在冰箱裏頭嗓門大的問。
「有點。」金韓彬轉頭看向他的位置,卻只看到那明顯捲又蓬鬆的頭髮。
金知元從冰箱拿出原本就冰凍好的飯,放進微波爐裡微波,幾分鐘後拎著飯和一包紫菜走回沙發。
「吃吧。」金知元跳上沙發,彎腰拿著一片紫菜開始拯救自己的胃大作戰。
微壯的手撐在細長彎起的腳上,膝蓋有多處擦傷的疤痕。
「我很喜歡吃紫菜包飯。」金韓彬跟著加入大作戰行列。
「那多吃點。」
「我如果是紫菜,哥就是飯。」
金知元不解地轉頭看著金韓彬,嘴裡滿滿的紫菜包飯,塞的臉頰鼓地像隻偷吃紅蘿蔔的兔子。
「我會保護哥。」
「什麼保護啊!說什麼呢!」金知元噗哧一笑,差點讓嘴裡的食物傾洩而出。
「你那些傷痕累累的記憶,我可以用美好的記憶覆蓋。」
我知道我做得到,因為我想要。
「就叫你做人不要那麼囂張了。」金知元伸手再包一個紫菜包飯,停止了笑聲。
像被箭射中紅心似的,以前恨不得就想把別人的弓把搶下,現在卻只想躲起來。
寂靜之下,只有沙發的默默哀號。
瞬間,金韓彬壓制了這只想躲起來的兔子,金知元頭頂著沙發邊突起的把手,背部緊貼著沙發座椅。
臥躺著的自己,肩膀被金韓彬壓制住無法動彈,上方的他那樣牽制自己的眼神,是至今從未見過的神情。
我沒有任何意志起身,大腦和身體之間的連結斷了線,身體下意識的屈服了。
「我也只能對你囂張了。」金韓彬面無表情地說,眼裡很是肯定。
金知元沒有回話,靜靜地眨一次眼,細小的眼睛裡,有不知不覺流露出想隱藏的悲傷。
「身體上會留疤,但這裡。」金韓彬用手心覆蓋金知元的左胸口。
「不會留疤,因為結不了痂。」緩緩地說著,不同於金知元那樣低啞的聲線,金韓彬的聲音高了點。
「你知道些什麼?」沉默許久的金知元開口問。
「什麼都不知道,你想說就會說了不是嗎?」
「囂張。」金知元平靜的說。
「所以才能說要當紫菜啊!」
聞言,金知元不禁笑了出來,彎起那微壯又細長的手稍微遮住了雙眼。
眼睛即使小,卻有迷人的笑眼,但那彎著美好弧度的眼裡,不時閃過一絲痛楚。
金知元將手中剛才包好的紫菜包飯一把塞進金韓彬嘴裡,順勢推開了他,自己也坐起身。
「吃吧吃吧,紫菜。」說完,金知元單吃了一片紫菜便走進臥室。
半畝,金知元又從臥室探出頭來。
「欸!你的床我鋪好了,你睡地板。」講完話就又讓客廳裡沉寂。
回憶著剛才自己的衝動,金韓彬享受著寂靜。
這裡很安全,心臟跳得很穩定。
不後悔自己那樣對金知元說,他知道想依靠他人之前,必須先讓他人先信任自己,也依賴自己。
我想陪著金知元,就像我也需要他。
房裡的男人,躺在床上翻覆難眠。
腦裡有多少個不確定,就算數著也不會增加睡意,反而愈數精神愈好。
緊抓著手上已經長滿皺紋的枕頭,金知元把頭靠緊在上頭。
像極了胎中的嬰兒,蜷曲著身子。
這是他認為最安全的姿勢了。
金韓彬那傢伙,我好像甩不掉了。
「啊!」金知元隨意地大吼一聲,翻個身逼自己入睡。
太陽都已經在半山腰等待升起了,金韓彬放低腳步聲進到臥室。
看著床上那安穩的睡著的男人,更是小心翼翼地鑽到地板上已經替自己鋪好的被窩。
躺下之前又爬起身來偷看一眼金知元的睡顏。
「晚安,哥。」金韓彬輕聲地說。
「Good night.」
以為是自己幻想的,金韓彬甩甩頭就要躺平身體。
「都要天亮了,快點睡。」金知元睡意濃濃的聲音很是沙啞,翻了個身將床頭櫃上的小燈關上。
金韓彬僵住了幾秒後,快速地躺下,拉起被子,聽話的快速進入夢鄉。
金知元是習慣開燈睡的,為了他,他熄了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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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哀...老毛病再犯
又拖了好久更文了
祝大家開學快樂:)
MOBB小分隊真的是太有感不辜負期待
拜哩邱那嘿~打電話給我一定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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